你说毕生所愿

【阳月】一个圣诞短打

司空望月睡着了。
今夜的雪下得很大，他抱着酒坛缩在青麟木旁，想着他的成人礼，想着花狐族人的血泪，想着他已经死去的母亲和骤然陌生的兄长，昏昏沉沉地睡着了。当他的脸颊触碰到泥土时，寒意顺着他的肌肤蔓延，乍落下的雪花被体温融化，而更多的雪渐渐将他的身影覆盖。
在他还能勉力睁开自己的眼睛时，近处的雪顺着青麟木的根蜿蜒，甚至在幢幢暗影里描出人影来。
司空千阳对在这里找到司空望月一点也不惊讶。青麟木一事后，为防止风声走漏，整个狐族都进入了戒严状态，青麟木更是被重兵把守，也只有他的弟弟才会在此时此刻出现在这里。哪怕长老们多次跟他提过这件事，他仍然持着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态度，却也不肯让别人插手此事。
司空千阳拂去司空望月面上的雪，原本柔软的面庞因寒冷而有些僵硬，呼吸仍均匀绵长。狐地大多时候是寒冷的，但狐族一旦修炼成形便不再畏惧寒冷。除却花狐灵力微弱，所以聚居在更为温暖潮湿的南边，而大多没有经历过叛乱的花狐幼崽被安置在了星纪城西南的森林中。他知道司空望月只是睡着了，而在那件事以后他几乎没有再看见司空望月这样平静的模样，横亘在他们中间的不仅仅是冲突与争吵。司空千阳想把人抱起来，酒坛因着动作落到雪堆里，残存几丝冷冽酒香在空气中，像极了司空望月成人礼那天身上的味道。
他把酒坛置于一旁，把人从雪中抱起。庆幸司空望月只是睡着了。发生在青麟木的这一切能换来他这一觉，司空千阳不会觉得后悔。他清楚司空望月会醒过来，会像幼时那只跳出他怀中的小狐狸一样离开，先让他好好睡一觉吧。

司空望月睁开了眼。
发现自己正枕着司空千阳的大腿躺在家里的沙发上，电视屏幕发着柔和的光，窗外也在飘着大雪。
“醒了？”司空千阳关掉电视，拍拍他的脸庞，“正好，该吃饭了。”
司空望月犹如条件反射一样抓住他的手，半晌才憋出一句：“我睡了多久？”
司空千阳反扣那只手掌，牵着司空望月的手，说：“不久，两个多小时，我刚想下楼拿东西就发现你睡着了。你是不是没有睡午觉？”
“我忘了。”司空望月想起身，司空千阳牵着他的手环着他的肩，另只手伸到他的膝盖下面，把人抱起来放在怀里。
司空望月愣了愣，反手抱着司空千阳的脖子亲了他一口。
“圣诞节快乐。”